楊學山 | 數字經濟創新發展：價值、場景、融合和系統方法

　　站在新的歷史起點和數字化發展創新風口，秉持“智慧報國”的一貫初心，不負連續17年堅持累積的良好社會影響與業界口碑，一年一度的改革研討盛會(第17年)“智慧中國年會”通過網絡直播渠道盛大開啟，以“聚焦數字化覺醒和數字中國再提速”為主題，邀請界內決策者、管理者、建設者、觀察者、思考者開展深入探討、交流與合作。

　　本文系工業和信息化部原副部長、北京大學兼職教授楊學山于11月24日上午在“2021智慧中國年會”主論壇上的演講。內容通過速記整理，未經本人審核。

　　---以下為演講內容---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大家好！

　　很高興通過視頻在云端和大家見面，在這次會議上我將就“數字經濟創新發展”這個話題談一點我的想法與大家分享。

　　10月18號，中共中央政治局進行了第34次集體學習，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議上做了重要的講話。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技術加速創新，日益融入經濟社會發展各領域全過程，數字經濟發展速度之快、輻射范圍之廣、影響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為重組全球要素（資源）、重塑全球經濟結構、改變全球競爭格局的關鍵力量。要站在統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高度，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發展安全兩件大事，充分發揮海量數據和豐富應用場景的優勢，促進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賦能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不斷做強做優做大我國數字經濟。

　　習近平總書記的指示是數字經濟發展的指引和綱領，學習這些指示我有很多體會，其中一個體會就是我國的數字技術、海量數據和豐富應用場景這樣的優勢，要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賦能經濟社會發展的轉型升級。這是數字經濟發展的落腳點，也是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一個重要內容。

　　圍繞這樣一個體會，今天就是從價值、場景、融合和系統方法這樣的四個方面談一點我的思考。

　　數字經濟各個行業各個地方都在推進，大家也明白，數字經濟的發展一定要落實到取得的價值上。但是，以價值為中心，究竟是什么樣的價值？我們理解數字和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的融合，與經濟社會發展需求的融合。那也就是說我們要把數字經濟的發展放在實體經濟和經濟社會發展能夠取得的實際價值上，那么要做什么呢？

　　要做的從宏觀看，就是我們要根據十四五發展目標和2035年的遠景目標，在經濟和社會發展領域找到國家、地區行業的重點、難點、堵點、基礎和關鍵性的問題。這就是數字經濟從宏觀看需要做什么的主要的來源。換句話來說，我們一定要把國家、行業、企業的重點、難點、堵點、基礎觀念問題作為數字經濟需要做什么的基本來源，要把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取得的價值作為數字經濟發展的重心。

　　那么從微觀看，我們就要以一個企業的發展戰略目標，以一個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以一個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它的主要存在的問題作為需要做什么的出發點。也就是說我們在數字經濟發展中需要做什么？當我們與實體經濟融合、與經濟社會發展融合的時候，一定要把看問題的角度調整過來，調到經濟社會發展真正需要解決的問題上來，那么具體做什么？我們同樣要以價值為中心，而這個價值也是你具體做的數字經濟這個事項能夠實現什么價值。

　　所以從企業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看到，從產品一直到生產鏈這樣的鏈環下，我們找到具體做什么。在社會發展的領域，我們從城市、政府、民生、交通、醫療、教育等等各個領域，我們怎么做？我們要列出清單，根據上面講的，根據需求，我們的重點、難點、堵點，我們企業經濟發展對發展的核心競爭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把這樣的問題系系統統的理出一個清單來。然后在這個清單上，我們根據問題的重要和緊迫性進行排序，然后把問題的重要性、緊迫性或者說價值的大小，與實現問題的可能性進行平衡，那么這就是決定具體做什么。而決定了具體做什么，就是我們要做的一個一個項目，它的成功與否，它的評價，核心的評價標準，就是我們原來確定的價值究竟實現了沒有。這兩個看起來比較抽象。

　　接下來我們講一下第二點，也就是價值是在哪實現的？價值是在場景中實現的。所以我們一定要看到推進數字經濟，發展數字經濟，實際上我們是在一個一個具體的場景中實現價值，在這個過程中推進的。我們的數字和數字技術，對實體經濟、對經濟社會發展的賦能，是圍繞這樣一個一個場景去賦能的，所以我們當從抽象的概念回到具體的時候，在這兒舉個例子，健康碼我們誰都有，經常用，那么在健康碼實現的過程中，我們看是什么樣的場景，是什么樣的價值，是什么樣的數字和數字技術賦能。

　　所以場景是什么？場景就是全中國各個地方人的流動，與人流動相關的，你這個人、你的疫情的狀態究竟是什么？是綠碼通行，還是黃碼要仔細研究，還是紅碼不能走。這就是我們今天真實的需求的場景，它的價值十分重要，使得我們盡管疫情經常發生，但是經濟社會的商務活動以及個人的事務能夠正常的進行。

　　那么圍繞場景賦能，我們重要關注的是什么？首先我們看究竟是什么數字？數字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實名的人的信息，這就是全國統一的人口庫，這個數字沒有，健康碼無法做。

　　當我們打開健康碼，我們捆綁上手機來確定你這個人的時候，那么它的底下它的最基礎的平臺就是人口庫。在這個圖中，我把它放在最下面，最基礎的部分。同時，人是在活動的，你究竟是到過高風險區域、中風險區域沒有，靠的什么？靠的是我們實時更新的、覆蓋所有移動通信的這樣的移動數據，所以這是兩個數據作為我們核心的支撐。當然我們要有算法和算力。因為人的流動很多，匯集起來的，不管是一個省的、市的，還是全國的，數字很大，所以一個健康碼就要一個科學的、嚴格的、可靠的數據管理，這是數字的一個數字技術。

　　第二個，數字技術你要匹配，確定一個人，需要匹配，需要計算，同時必須有信息網絡的支撐，所以它是一個全國的互聯網，高性能的、可靠的互聯網，是他的必要條件。所以圍繞場景賦能，是這個場景需要什么數字，需要什么算法算力，需要什么信息網絡，然后我們才能夠實現通過場景來獲得的價值。那么這個場景，來“認識數字和數字技術如何賦能”是一個我們認識問題的關鍵的要點。

　　我們下面還有兩個PPT，既通過場景，又通過價值，再通過融合。我們來講這樣的數字和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融合發展的特征特點，這是一個我們正在建設和發展中的，泛在智慧電網的一個例子。那么這是一個什么場景？我們說我們正在跟進電的生產情況和使用情況，來更好的優化發電使用和電的流動。那么這個場景既是我們國家經濟、社會、生活不可缺少的基礎設施，也是實現我們國家既定的雙碳目標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因素。

　　所以你看我們這是一個場景，盡管這個場景很大，覆蓋了我們整個的中國，但是它還是一個具體的場景，這就是我們電網和電網的運行。但是它的價值隨著我們泛在智慧電網的建設，隨著我們智能程度的提升，我們獲取數據質量的提升，我們電網控制能力的提升，我們就可以不僅是為需求、電的需求及時的提供優質的電源，更重要的是如何通過調節電的使用和電的生產來實現雙碳目標，來實現如何使得綠色能源在國家電網中，在國家使用能源的比重中不斷的提升。那么這樣的發展需要什么數字呢？需要什么算法呢？還需要什么條件呢？

　　首先第一個基本條件必須有一個高水平的、能夠在全國智能調度的電網，沒有這個基本點剛才說的目標無法實現。同時它必須有一個泛在的信息網絡，電網到哪、電的生產在哪、電的使用在哪，這個網絡就得連接到哪。

　　然后我們再看，在這樣的兩張大網底下，我們要什么樣的數據？首先，我們需要生產電流的數據。不管是光電、風電、核電、火電、水電及其他電力，他的生產數據必須實時全部能夠獲取，能夠指揮，能夠調度。第二，我們要能夠有實時的、使用的數據。我們要把使用的數據分成三類，一類是不能間斷的，一類是定時間斷的，一類是可以靈活調整間斷的。通過這樣的數據來使得和我們發電的能力，特別是和綠色發電的風電、火電、水電通過算法連接起來。所以在這個時候就要有一系列的控制調度算法來實現調度優化。當然我們還需要數據的充分的管理。所以，從這樣的一個例子我們看到數字和數字技術這個賦能器，賦能到我們實體經濟，賦能到經濟社會發展的各個事項中去，它是具體的、明確的，我們只要把場景、價值、融合這三個特征抓住，我們就可以把數字經濟的發展，尤其是數字經濟走向主戰場。所謂主戰場，就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各個主要領域。所以剛才講了電網的例子，接下來再講一個建筑業的例子。建筑業當我們講數字技術和實體建筑業發展的時候，它的發展是走了一條機械化、自動化、數字化、智能化的道路。也就是說建筑業的現代化，建筑業的又大又強，它不僅是需要數字、算法、算力、信息網絡，它還需要機械化、自動化。所以從這個角度看，融合就是數字和材料能源的融合，融合就是數字技術和工業技術的融合。所以建筑業從今天走向未來這樣的過程中，這個機械化、自動化、數字化、智能化是相關、相連、相繼的，是工業技術和信息技術融合的過程，缺一個都不可以。所以我們說融合就是我們技術和數字向實體經濟融合，不管是制造業、交通運輸業、采掘業、農業，也包括各種生產性服務業，都需要在用融合的思路去看。

　　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賦能傳統產業轉型升級要以價值為中心、場景為落腳點、融合為主要的實踐路徑。這是剛才講的幾個核心的結論。這個過程怎么實現，怎么做？在方法論上，要堅持系統的觀念。在十四個五年計劃的規劃中，提出了五個原則，其中第五個原則就是要堅持系統觀念。也就是說我們要用系統觀念來明確數字經濟創新發展的使命，要用系統觀念來認識數字和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融合的任務和目標，就是剛才講的我們的需求是什么，我們要做什么，要用系統的觀念來確定數字化轉型的重點和項目，要用系統工程的方法來實施一個一個具體的項目。這就是我要講的價值、場景、融合來實現我們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的融合需要走的路徑的進一步的具體化。

　　還是以建筑業為例子，因為建筑業在今天很多建筑工地上依然是手工勞動密集的行業。那么手工勞動密集的行業它會面臨兩個大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它的前源勞動生產力提升的速度比較慢，為什么？一個建筑工人砌著磚加著鋼筋，他的勞動生產力是有限的。而勞動生產力有限，勞動生產力提升不快，將全面影響到我們國家如何從今天走向中等發達國家，如何使我們的2050年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時候，使得我們每一個勞動者收入能夠跟上經濟社會發展的步伐，所以這是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是建筑業尤其是一線手工操作的、簡單勞動的操作者，年齡偏大，后繼乏人。所以建筑業要走向2035、2050，必須走剛才前面講的機械化、自動化、數字化、智能化這樣一體相繼的過程。從這個角度看，我們說將數字和數字技術和與建筑相關的裝備、組件、工藝結合起來，形成新的工程項目實施模式，通過新的這樣系統化的過程在軟件、數字、平臺的支持下解決建筑行業由大變優的發展過程。所以我們在這樣的過程中就要看行業應該做什么，企業應該做什么，項目應該做什么，這是一個全局發展的系統觀念。行業要用系統觀念去看，企業要用系統觀念去看，項目要用系統觀念看，而整體合起來又要用系統觀念看，這樣我們才能達到我們2035年、2050年的發展目標。然后，當我們這樣的系統分析道路、方向、目標確定之后，我們就要針對具體的目標落實到具體的場景中，用系統工程的方法，分析該場景中的邊界和要素，成功的必要條件和充要條件，分析哪些是數字和數字技術，哪些是材料、能源和工業技術。比如說，我們大家熟悉的蓋一個六層樓的房子，那么他如何從今天泥瓦匠、鋼筋工為主的建筑方式走向機械化、自動化、數字化、智能化的方式。這里邊不是簡單的說，我們對今天的工藝過程，人的勞動用特定的方式把它數字化、把它模型化，根據它來做機器人就像這個圖的上面一樣來實現，其實不是這樣。是應該從這樣的樓的建中如何用新的裝備，用了新的裝備之后這個蓋樓的組件如何從今天的鋼筋水泥磚瓦轉向新的砌塊，用裝配式建筑這樣的方式實現機械化。有了機械化才有自動化，有了機械和自動化你的數字化才有真正的記憶工程數字來源。有了這樣的數字我們才能進一步提升效率，進一步改進工藝，進一步改進組件，進一步改進裝備，形成一個新的系統。所以我們說，數字經濟的發展系統觀念極其重要，系統工程極其重要。我們今天講了幾個具體例子，即使我們放眼到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融合的各個方面。數字、數字技術和經濟社會發展融合的各方面，哪個不是這樣的。從醫療、教育、旅游到金融服務、餐飲一直到我們的養老都是這樣的分析的模式，這樣一個認知的過程，和這樣一個判斷的過程。

　　今天就講到這里，核心的話題就是我們數字經濟的發展進入了主戰場。這個主戰場就是要把數字和數字技術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各個方面的戰略目標、戰略方向、戰略重點，它的重點、難點、堵點緊緊的結合起來，而這個結合是落實到場景，這個場景的實現我們要用系統的方式去分析，用系統工程的方式去實現，而實現的就是我們今天經濟社會發展的目標，就是我們企業發展的目標，就是社會發展各個相關事項的發展目標的實現，而發展目標的實現就是我們的價值所在。報告就到這里，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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